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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 八月 09, 2007

香港  

随想之八 七十年前的香港—-杂谈

今年最热闹的活动是香港回归十周年. 我想起了七十年前, 1937年, 我正好十岁. 那一年日本侵华战争全面爆发. 年底妈妈带我们到香港. 我印象中当时的香港是非常美的. 我们住在九龙的金巴利道. 这条道在坡上, 我们住在一所向南的公寓的四层, 我总喜欢在阳台上观景. 现在我知道那里曾是香港最好的观景点. 路对面没有房子. 向前看去是九龙半岛的南端尖沙咀. 海对面就是香港. 尖沙咀那时是火车站, 公共汽车总站和轮渡码头. 到尖沙咀的路右边有房子, 包括现在被评为最佳酒店的半岛饭店. 路左边没有房子. 半路上有个球场. 我们总喜欢坐在看台上看印度兵和英国兵打曲棍球, 赢的总是印度兵.
早上我看着到广州的火车从尖沙咀车站出发. 列车总是十三节车厢. 然后看美国飞剪号水上飞机从右边飞来, 溅落在香港九龙之间的海面上, 然后停靠到左边的码头. 整个香港岛就在我们眼前. 到了晚上灯火辉煌, 夜景也是很美的.
我在北京时乘的是有轨电车. 到了上海有无轨电车, 在英租界还有伦敦的那种双层公共汽车. 到了香港又有了双层有轨电车, 上太平山还有缆车. 所以我很得意, 认为全世界的车种我都乘到了. 香港的公共汽车很有意思, 和伦敦的公共汽车一样是没有车门的. 所以可以随时上下车. 当然你得要有那本事. 车来了跟车跑几步, 跳上去, 抓住车门口的柱子. 下车时面向前, 把柱子向前一推, 同时撒手跳下, 在地上垫两步就站住了. 对一个十岁的小孩这太简单了. 所以我乘车都不用去车站.
我在香港还有另一种交通工具, 旱冰鞋. 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和好朋友萧申建两个人穿着旱冰鞋竟在九龙的主要大街瀰敦道的中央飞驰. 那时路上车很少.
萧申建是我在香港的好朋友. 他常到山林道我家来找我玩. 我们有时就穿上旱冰鞋到处溜. 后来我离别香港时他还特地制做了一付弹弓送给我作纪念. 日本占领香港后, 他也来到重庆南开, 我们又会合了. 但同级不同组. 多少年后四五级同学在北京官园大聚会, 宋永春把在美国的他也请回来了. 我当然很高兴. 但当我找他叙旧时, 他很抱歉地对我说他完全想不起我来了. 返美时他对此行有感, 在机上写了封英文信, 却把信寄给了吴祖望, 祖望把信转给了我. 他是把我完全忘了, 这对我是一大憾事.
1994年我和陈杭再到香港, 看到早已事物全非了. 我们去寻访我记忆中的地方, 都已不存在了. 到处高楼林立. 金巴利道两面全是高楼, 早已无景可观了.
近日的热门新闻是抗议拆除旧皇后码头, 誓死要保留这个古迹. 但我对它并无印象. 因为据说这个”古迹”只有五十多年的历史.
七十年前香港人都认为自己是中国人, 都很爱国, 对英国没好感. 唱的都是抗日歌曲. 现在回归已十年, 据调查承认自己是中国人的只有一半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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